第1084章 不好駕馭

好景不長，眼看著禾花魚在水田裏露出了鱗片閃亮的脊背，長勢喜人，大條的差不多有五六寸長了，等著稻谷灌漿，灌漿之後就要排幹水，那就是通常所的曬田壯谷了；眼看著就要排水收魚了。

韓寶來卻給葉薇薇一個緊急電話叫走了，原來西班牙人集結在屎政府廣場罷工，他們打出旗號：“民主、自由、平等、博愛、人權”“我們的汗水不是白流的，我們要求獲得認同！”“我們要做瀟湘人！”“我們不受文化歧視！”“我們要求與韓少平等對話！”

韓寶來萬沒想到，這班鬼佬不好糊弄，只得辭別老師乘直升機緊爭降落到屎政府停機坪。外面的市民廣場已經是人山人海，他們彼此是有聯系的，一呼萬應。

葉薇薇書記緊急召開市委常務會議，韓寶來一到，紫蘭和喬慧園就過來接他，喬慧園從法律層面上：“我國法律，暫時還沒有外籍人士取得國籍的一條。你一定要掌握這條原則。任何地方法規不得與國家憲法和法律相抵觸，否則是無效的，甚至違法的。”

“還好有你及時提醒，我還想送他們一個國籍又怎麽樣。”韓寶來鬼笑道。

紫蘭卻：“你趕緊咨詢總理啊，主席也校”紫蘭公開場合，從不表明自己的身份。她要靠自己的奮鬥，不靠家世。因為我國的情況不一樣，主席也沒有多少家底。

韓寶來想了想，還是打電話給主席靠譜，這事情決定權在國家最高領導人。韓寶來這是第一次主動打電話向主席匯報，一般不會動用這條內線電話。主席應該也得到情報了，猜都猜得到韓寶來急什麽了：“寶來，你先別急，等我們先開一個人大常委會，爭取獲得人大常委會的通過，我才能授權給你。”

“主席，我想仿效歐美給他們頒發綠卡，居住滿五年可以申請綠卡，如果購置了房產，開辦了百萬以上的公司，當即可以申請綠卡。”

“知道了。但是要走一個法律程序。看來，慧園派在你身邊，開始起作用了。你本來想先斬後奏的，對吧？要是這種事情先斬後奏，你可又要挨批了。好啦，我們要開會了，你先組織談判嘛，采用緩兵之計嘛。”

“明白。謝謝主席的關照。”韓寶來心中有底了。接完電話，帶著他的人風塵仆仆地往會議廳走。

屈夫子、喬慧園應邀列席會議，紫蘭還不夠格，她要回市長辦公室待命。韓寶來一般坐在葉薇薇的左手邊，他跟到會的市委常委們握了一遍手過去，然後平靜地坐下。給中央派來的兩位高級顧問加了兩把椅子，坐在韓寶來左右手。

葉薇薇書記讀了西班牙示威者的聲明書，歸結起來，主要要求取得十個方面的權益：一是加入瀟湘市戶籍，取得合法的身份，這是最重要的；二是教育權平等；三是選舉權和被選舉權；四是司法權平等；五是集會、結社、言論自由；六是自由通婚；七是消除種族歧視；八是享受平等的福利；九是享受購置房產的權利；十是參予社區或工會組織活動的權利。

政法委書記周雲龍通報了現在的情況：“暫時來，示威的西班牙員工還保持克制，沒有超越警方劃定的警戒線，沒有與警察發生沖突。據我們的監測數據顯示，還只是來了三萬人左右，也就是來了很少一部分人。這部分人屬於異想開的人群，可能在國內也是常常組織罷工，游行示威的刁民。”

“那好咯，把一些西班牙老流氓全部推到我們這裏來了，我們這裏是收容站了。”沈四海副市長憂心忡忡。

周朝暉副書記不那麽認為：“這幫人是有備而來的，有組織，有預謀的，同時，與其他的員工也是有緊密聯系。他們可以是打前哨站的，後面是有廣泛的群眾基礎的。”

中心城區梅灣區區委書記唐寶反覆讀了他們的聲明書，擡起一對警覺的大眼睛：“寶來，這會不會上升到國際爭端？西班牙與華夏之間巨大的文化差異，等於，野雉和雞還是不能同群啊？”

“你什麽呢？這是野雉與鳳凰。”零陵區區委書記劉漢瑤提醒他，唐寶忙對對對，野雉與鳳凰。

葉薇薇書記也沒有處理這類突發事件的經驗：“屈先生，我想聽聽您的高見？”

屈武子做了深入的闡述：“站在歐美人士的角度，他們的要求一點不過分，但是站在我國立場上，他們的要求，是太過分了，甚至是無理取鬧。剛才唐寶同志的文化上的差異，更主要的我國是一個人口大國，過去的慣例，那是人口輸出國，通常是往歐美、澳洲移民。現在顛覆了傳統，我們是人口接納國，而且來勢洶洶，他們形成了巨大的群眾組織。我們的律法還遠遠跟不上國際形勢，所以暫時還好對付過去。這也是有先例的，北京、廣州先後也出現類似的外籍人士示威游行，但也是不了了之。他們勢單力薄，形成不了大的氣候。但現在西班牙人不同，他們人多勢多，跟我們本地人基本上是一比一，那就可怕了。”

韓寶來忙：“問題癥結，確實在入籍問題上，我國的固有戶籍，不僅是外國人多有詬病，其實國內人口流動也是同等的，他們也難加入打工城市的戶籍。只是近年才有積分入戶。”

喬慧園接過韓寶來的話頭：“這其實是保護本地城市的利益，如果我國戶籍全面放開，城市無法承受教育、醫療、衛生、住房、社保等等方面的壓力。還有可能造成部分地區空心化。種種原因，我國戶籍一直處於緩慢改革的進程當中，基本上還是處入積分入戶階段。”

正在討論期間，常委會也莫衷一是，沒達成任何實質性的方針、政策，公安處長廖若晨打通了韓寶來電話：“韓市長，他們聽你回來了，要求見你。現在群英激動，要求見你的呼聲很高，你是見，還是不見？”

韓寶來眼睛掃了全場長輩一眼，他們大多是搖頭，意思現在還吃不準政策，可是容不得韓寶來多思考，他知道他是始作俑者，他不出面解決誰出面解決？韓寶來毅然決然地：“告訴他們吧。請他們推選出代表，我與他們的代表對話。”

“好的，我馬上傳達你的意思。”廖處可能也頂不住壓力，怕事態擴大，希望馬上息事寧人。事情在萌芽狀態總是好收拾，要是鬧大發了，到了雙方發生沖突，出現流血事件，那就有深仇大恨，那時候再處理，可能就沒有那麽容易了。

不過，韓寶來趕緊撥了主席的電話，可是電話處於會議階段，切勿打擾；總理的電話同樣處於會議階段，切勿打擾。

韓寶來知道刻不容緩，還是硬著頭皮，與對方先談判吧。對方進來三男一女，四名代表，見了韓寶來還頗有禮貌，雙方很有誠意地握了手。韓寶來請他們坐，還給他們泡茶，給他們講茶文化。他們饒有興致地聽著，跟著韓寶來品茶，茶香讓他們暫時忘記了他們的使命，差不多耗了半個鐘吧。

一個大胡子代表終於憋不住了：“韓市長，我們是沖著你的大名來的，你可要為我們申張正義。我們提出的十個條件，有一個過分嗎？”

韓寶來堅定地：“不過分，我堅決支持你們。剛才，我在市委常發會上，表明了我的態度，我堅決支持你們的合理訴求。我看了你們的十大條件，我，這十大條件，值得我們反思。我們有必要以十大條件為基礎，對政策做出重大調整。我非常感謝你們，給我們帶來了一股新鮮的空氣，這股空氣可以給瀟湘市政壇掀起軒然大波。”

一個手臂滿是刺青的家夥粗聲粗氣地：“對啊，韓少，你就是我們的頭！你不給我們做主，誰給我們做主？你才是我們真正的領袖。我們是你的公民。我們做一個合法公民，有錯嗎？”

韓寶來忙：“領袖這個詞不能亂用，我是你們的後臺老板，後臺老板，這個詞才準確。因為你們是我的公司的員工，我得為我的員工爭取合法權益。你們所要求的十大條件，我在西班牙務工，我也可以取得這些條件對吧？”

一個額頭綁著紅帶子的高個子蠻漢：“我們就按西班牙法律搞的！你要是在我國務工，這十項權利，你得不得，你可以控訴政府不作為？”

“這是華夏。”韓寶來聲提醒他。

“是啊，你們的政府什麽都好，但是在政治權益保障上，一定要與國際接軌！”唯一名金發女士滔滔不絕地做了一番論述，“我們來到瀟湘市，發現這裏是地球上唯一一塊凈土，空氣清新，山明水凈，我們第一眼就愛上了這片土地，願意為這片土地流血流汗。我們很樂意入職，在工作崗位上兢兢業業，毫無怨言，我們對薪資也沒有過分要求，同工同酬，我們也是滿意的。甚至我們與當是民眾有了廣泛接觸，他們待我們有禮，很熱情；我們也當他們是兄弟姐妹，我們相處很融洽。可是，我們到移民局一打聽，我們哪怕在這裏奮鬥一生，我們也不會是瀟湘人，我們挨簾頭一棒。為什麽？我們要一個為什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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